第5章 血战突围 第二节：血河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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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恒河的浪涛裹挟着血色奔涌，岸边的沙地早已被血水浸透。陈玄策挥刀劈开逼近的叛军，刀锋与敌刃相撞时，溅起的血珠混着雨水飞溅在脸上，咸腥与铁锈味直冲鼻腔。他的玄甲军在身后结成紧密的圆阵，盾牌相抵的缝隙间，不断有箭矢钉入，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大人！西南角敌军阵型松动！”蒋师仁的吼声混着惊雷炸响。副将的左肩插着一支淬毒箭矢，伤口周围的皮肤已泛起青紫，却仍挥舞着长枪，枪尖挑飞三名戴着骷髅面具的刺客。陈玄策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叛军阵列中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后方推着巨型投石机的士卒——那些投石机的弹兜里，装着的并非寻常石块，而是裹着沥青、浸透尸油的火球。

“不好！是焚天弩！”陈玄策瞳孔骤缩。这种天竺秘传的攻城器械，一旦发射，沾到皮肉便会燃烧不止。他猛地扯下披风，裹住手臂，大声下令：“分散突围！避开正面！”话音未落，第一枚火球已划破雨幕，在阵前炸开。火焰瞬间吞噬了三名玄甲军，他们凄厉的惨叫声中，皮肤迅速碳化，露出森森白骨。

玉符残片在怀中疯狂震颤，烫得陈玄策几乎握不住刀柄。他抬头望向河岸高坡，阿罗那顺正站在镶金的战车上，黄金面具下的独眼闪烁着兴奋的红光。其身旁的十二名祭司结印而立，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们的动作，恒河的水面突然沸腾，无数惨白的手臂从河底伸出——那是被血河咒唤醒的怨灵，指甲漆黑如铁，指尖滴落的水珠所到之处，地面迅速腐蚀出深坑。

“以念为盾！”陈玄策将内力注入玉符，残片迸发的金光形成屏障，暂时逼退怨灵。但金光接触到叛军刀刃的瞬间，竟发出滋滋声响——那些弯刀上涂抹的黑油，竟是用西域噬魂蛛的毒液混合尸灰炼制，专破玄门内力。蒋师仁见状，从怀中掏出在吐蕃获得的符纸，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上面：“大人！用这个！”

符纸燃起的青色火焰照亮战场，怨灵在火焰中发出尖啸，化作黑烟消散。然而，更多叛军从芦苇丛中涌出，他们推着装满毒蛇的木笼，打开笼门的刹那，上万条竹叶青蛇倾泻而出，蛇信吞吐间，空气中弥漫起令人窒息的毒气。玄甲军的战马受惊嘶鸣，纷纷人立而起，将骑士甩落，场面顿时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