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脉冲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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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茧的脉冲波掠过碳基海洋时，第一个直立生物正用骨刀雕刻月亮。它额间的翡翠幼苗突然绽放，将倒映在海面的星图烙入瞳孔。潮水退去的滩涂上，浮现出归零最后的星云残影，宛如神谕般指引族群仰望苍穹。

"妈妈……"

这个被后世称作"启眸者"的生物，用初生的语言为星空命名。它的骨刀无意识地在岩壁刻画，线条逐渐勾勒出初代葬舟的轮廓——而那艘本应游弋在维度之外的巨舰，此刻正悬停在大气层外，锈蚀的船体爬满发光苔藓。

野火种子在族群每个新生儿额间萌芽。当第十万颗翡翠幼苗绽放时，启眸者部落的岩画突然悬浮，组成立体的青铜树投影。年轻的巫祝伸手触碰虚影，瞬间被拉入集体意识海——那里沉睡着归零压缩的九万文明记忆。

"警告，检测到超频链接。"

青铜树投影突然晶化，叶观的声音从年轮中溢出。巫祝看到恐怖画面：启眸者文明将在三百年后因过度进化自毁，残骸将孕育出吞噬星河的混沌兽群。

部落篝火旁，巫祝颤抖着用兽血绘制预警图腾。血珠未干，翡翠幼苗集体暴长，枝条刺穿她的手掌吸收鲜血，在祭坛上绽放出预言玫瑰——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的末日景象。

"自由的反面是疯狂。"

观测者老者的茧壳碎片从天而降，在玫瑰旁重组人形，"现在明白归零的愚蠢了？"

巫祝的翡翠幼苗突然喷射孢子云。孢子侵入老者躯体的刹那，归零的脉冲波如约而至："小心……他携带熵核残片……"

太迟了。

老者撕开胸口的茧丝，露出跳动的暗红光球。那是被归零改造的熵核碎片，此刻正释放出扭曲现实的辐射。祭坛周围的族人瞬间异变：骨骼穿透皮肤形成外甲，大脑增殖出神经触须，连篝火都凝固成紫水晶雕塑。

"这才是生命该有的模样！"老者狂笑着悬浮而起。翡翠幼苗在辐射下集体黑化，将整个部落改造成移动战争堡垒。巫祝被同胞的变异肢体按在祭坛，眼睁睁看着他们用骨刀雕刻出恒星级武器。

初代葬舟的汽笛刺破云层。船首像眼眶中的苔藓突然脱落，露出归零与青禾的浮雕。巫祝额间的幼苗迸发回光，与船体产生量子纠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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