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纪元种子

玄清睁开双眼时，世界已完全不同。

茅山的晨雾在他眼中不再是模糊的水汽，而是无数细小的灵能涡旋。远处的紫霄宫呈现出双重影像——物质界的砖木结构和灵界对应的能量脉络完美重叠。最惊人的是天空：常人眼中的蔚蓝色，在他视野里却是布满"维度皱褶"的半透明薄膜，薄膜之外隐约可见翡翠色的灵界长城轮廓。

"守门人大人？"

稚嫩的声音将玄清拉回现实。转头看见小道童清风站在三丈外，手中捧着的茶盘微微发抖。玄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眼正散发着金银双色光芒——左眼银白瞳孔中流转着第一到第六纪元的文明符号，右眼深蓝瞳孔里则是第七纪元的量子道法模型。

"放在那里吧。"玄清温和地说，声音却带着奇异的混响效果，仿佛同时从多个维度传来。

小道童放下茶盘逃也似地离开。玄清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去拿茶杯，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直接穿透了瓷杯——身体在物质界的稳定性还没完全适应。他深吸一口气，脊柱内的建木心种微微发热，肢体重新实体化。

翡翠金字塔的控制室内，六个纪元的数据库以立体投影形式悬浮空中。玄清走过第一纪元的灵能矩阵时，那些古老符文自动转化为他能理解的现代算法。在第三纪元星核熔炉的演示影像前驻足时，耳边响起苏夜雨的声音——她已经能与长城范围内的任何位置即时通讯。

"第四纪元歌者文明又发来求救信号。"她的声音不再带有机械质感，而是某种空灵的多重和声，"这次包含的信息更多。"

玄清面前自动展开灵界长城的全息图。在代表地球的翡翠色光点外，遥远维度虚空中有个淡蓝色光团正在闪烁，周围环绕着三个暗红色黑点。放大图像后，能看到光团表面延伸出无数发光触须，正与暗红黑点释放的晶体战舰交战。

"把信号转译出来。"玄清说。

空气中响起悠扬的旋律，既像古琴又像电子合成音。随着音调起伏，控制室地面上浮现出光纹组成的文字——确实是《度人经》第四十九章，但用词略有不同：

"...星火相传，文明不灭；维度如叶，皆在木枝..."

玄清脊柱突然发烫。建木心种对这段文字产生强烈反应，在他眼前投射出新的画面：一棵横跨多个维度的超级建木，每片叶子都是一个文明世界，而树干则是...灵界长城？

"他们知道建木的真正用途。"苏夜雨的声音带着思索，"歌者文明可能曾经与某个纪元的地球文明有过接触。"

玄清走近第二纪元的魂火引擎展示区。这个形似青铜鼎的装置正在演示如何将灵能转化为实体物质。当他触碰演示影像时，魂火突然改变颜色，鼎身浮现出与歌者信号相似的纹路。

"看这里！"玄清召唤苏夜雨的感知。魂火中隐约可见某个古老场景：翡翠色建木下，两个形态迥异的文明代表正在交换物品——地球方给出一枚玉简，对方则回赠某种发光的水晶球体。

没等他们进一步分析，警报声突然响起。太平洋监测站的实时画面自动弹出：归墟之门废墟处，海水正在形成直径千米的漩涡，漩涡中心不是黑暗，而是某种发光的绿色结构在上升。

"不是攻击。"苏夜雨判断，"结构组成与翡翠金字塔相似。"

玄清正要瞬移过去查看，控制室大门被推开。身着改良道袍的玉玑子带着几个极光觉醒者匆匆进来，他们额头的太极印记已经固化为翡翠色晶片。

"掌门师兄！"玉玑子还是改不了旧称，"华山天风之穴传来消息，他们的古籍中发现有关'异叶文明'的记载！"

玄清接过玉玑子递来的玉简。这枚刚刚被现代技术修复的古物表面刻着星图，背面则是歌者文明那种特殊纹路。当他的手指接触纹路时，玉简突然悬浮起来，投射出一段残缺影像：

星空背景下，十二棵建木幼苗环绕地球旋转。每棵幼苗顶端都站着个模糊身影，其中有个酷似玄明真人的轮廓手持发光玉简，正将其递给某个由光线组成的人形生物。

"文明交流..."玄清喃喃自语。脊柱内的建木心种再次发热，这次传递的信息更清晰——初代守门人种植的建木并非地球独有，而是某个更古老文明分发给潜力世界的"维度锚点"。

太平洋的异常还在继续。玄清决定亲自查看，他示意玉玑子留守控制室，自己则心念一动，身体量子化后通过灵脉网络瞬移。

——

归墟之门上空，玄清在翡翠光芒中重组身形。脚下的海面漩涡已经扩大到惊人规模，中心升起的绿色结构露出真容——那是座微型金字塔，高度不足三十米，通体由与建木相同的材质构成。

通过守门人视角，玄清看到这座小金字塔与灵界长城存在能量链接。更奇怪的是，它的结构不像武器或建筑，反而像...通讯装置？

"玄清。"苏夜雨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扫描显示金字塔内部有生物信号，但不是生命体...更像是..."

"投影。"玄清接过话头。他看到了金字塔核心处的能量波动，那种频率与翡翠金字塔里的玄明投影完全一致。

就在他准备降落查看时，海面突然炸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破水而出——是已经晶体化的代掌教！或者说，是他的残存灵识。这副身躯比灵界决战时更加破碎，胸口贯穿处嵌着归墟之门的青铜碎片，双眼燃烧着微弱的金色火焰。

"小心...礼物..."代掌教的声音断断续续。他指向小金字塔，做了个与星弈棋局相同的手势。

玄清警惕地降落在金字塔顶端。这里的平台中央刻着七个纪元的符号，每个符号旁边都有个手掌大小的凹槽。当他试探性地将手放在第七纪元的凹槽上时，金字塔突然透明化，露出内部结构——

悬浮在核心处的不是武器，而是十二枚建木种子！每枚种子都封装在水晶般的球体中，球体表面刻着不同文明的文字。玄清一眼就认出其中三枚的纹路属于第一、第三和歌者文明。

代掌教的残破灵识飘到身旁："归墟...从来不是通道...是保险箱..."

随着这声低语，玄清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收割者为何要重点攻击守门人，为何要污染建木，又为何对归墟之门如此执着——这里保存着他们最恐惧的东西，能连接其他文明建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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