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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氏医疗中心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惨白的灯光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商司瀚被束缚在特制医疗椅上，左腿裸露，十几根电极贴附在皮肤上，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神经反应比预期强烈。"商子骞推了推金丝眼镜，对助手吩咐道，"记录肌电图数据，准备第二轮刺激。"
商宇哲靠在墙边摆弄投影仪，咧嘴笑道："小叔，别这么严肃嘛。爸说了，这套'康复方案'可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
投影幕亮起，开始循环播放一段行车记录仪视频——十八年前那场致命车祸。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最后是剧烈的撞击和母亲凄厉的尖叫。
商司瀚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他猛地挣扎起来，医疗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生理指标达到预期阈值。"商子骞冷静地记录数据，"创伤记忆激活状态下，神经再生剂的吸收效率会提升37%。"
电极再次通电，商司瀚的背部弓起，一声压抑的闷哼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视频继续播放，母亲最后的呼唤与电流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将他的意识撕成碎片。
———
熙和庄园的主卧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每一丝光线，所有发光设备都被关闭或移除。商司瀚蜷缩在墙角，双臂紧抱膝盖，左腿的伤口未经处理，将裤管染出一片暗色。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七个小时。
门外，李克第三次尝试敲门："老板，温医师带了镇静剂。至少让我们处理一下腿伤？"
死一般的寂静。
温玉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走廊壁灯的光："他的ptsd从未这么严重过。那帮畜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商子骞在他的腿上试验了三种未获批的神经药物。"季风调出手机上的监控画面，"还循环播放那场车祸的视频...连续四小时。"
李克一拳砸在墙上："我们应该直接炸了那个鬼实验室！"
"然后呢？"温玉按住他流血的手，"商子骞现在是商氏集团合法掌权人，所有'治疗'都披着科研外衣。法律上我们无能为力。"
司机老杨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还是没反应？连水都没喝？"
季风摇头："从回来就这样。扔了助听器，砸了轮椅，拒绝一切接触。"
温玉皱眉："那些药物如果不及时代谢，会导致肾功能衰竭。再这样下去..."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文暖暖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位楚家保镖。她换了一身简约的米色套装，发髻高挽，颈间却依然戴着那枚凤佩。
"他怎么样了，还好吗？"她直接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李克苦笑："你觉得一个拒绝食物、水和医疗帮助的人能算'好'吗？"
文暖暖走到门前，轻轻将掌心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商司瀚，是我。"
没有回应。
"我见到楚家人了。"她继续道，声音轻柔却坚定，"他们告诉我关于我父亲楚景问的事...还有他和初荨的事。"
门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挪动了位置。
文暖暖从颈间取下凤佩，从门缝下方滑进去："你看，我一直戴着它。就像你一直戴着龙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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