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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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仰躺在满地镜片碎渣里，锁骨处的琥珀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漆黑。

萧羽手背上的百目图腾突然裂开三道血口，腥甜的血珠滴落在她心口黑茧的瞬间，竟发出滚油泼雪的滋啦声。

"；阴阳逆转的共生咒？"；萧羽金瞳剧烈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缠绕在李瑶灵体表面的青铜纹路，分明是萧家祖祠里失传的锁魂秘术——此刻却被邪神本源改写成吞噬灵力的饕餮咒印。

瑶光镜碎片突然在李瑶呕出的血泊中嗡嗡震颤，萧羽刚要伸手，耳畔炸开十七道重叠的镜面回声："；别碰！"；王老鬼枯树皮般的嗓音裹着腥风从西北角盘龙柱后传来，"；萧家小子，你该不会以为她真是自愿替你承受邪神印记吧？"；

碎石阵图突然顺时针旋转，李瑶左肩迸射出的黑气凝成上百只鬼手，将试图靠近的萧羽逼退三米。

王老鬼的枣木邪刃吸饱黑气后竟生出蠕动的血肉经络，刀柄处睁开三只赤红鬼眼："；多亏这丫头偷学的移花接木咒，省了老夫三十年养蛊的功夫。"；

萧羽后槽牙咬出鲜血，金瞳深处浮动的青铜锁链突然绷直。

他看清那些钻入李瑶经脉的黑气里，竟混杂着王老鬼豢养三十年的本命伥鬼——其中一只赫然是七年前在青萝江畔失踪的师父的残魂！

"；老畜生！"；萧羽脖颈暴起青筋，右手指节捏爆藏在袖口的镇魂符。

冲天金光劈中邪刃的瞬间，刀身鬼眼中突然射出三道粘稠血线，将他刚结成的雷诀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王老鬼枯瘦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阵图正中央，左脚精准踩住李瑶心口挣扎的黑茧："；知道这丫头为何能承受邪神本源吗？

她体内流着的可不是普通灵异世家的血......"；邪刃划破李瑶左肩时，喷涌的黑血竟在半空凝成半幅残缺的河图洛书。

萧羽突然捂住剧痛的金瞳——那些原本缠绕在李瑶灵体上的青铜纹路，此刻正沿着共生咒的轨迹爬满他全身经络。

瑶光镜碎片突然飞射而起，在两人之间拼凑出半透明的棱镜结界，每一面镜中都倒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残影：有李瑶在祠堂偷换命符的画面，也有王老鬼往她茶盏滴入蛊虫的片段。

"；萧...羽..."；李瑶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的杂音，右手五指突然插入自己心口黑茧。

喷涌的邪气在她掌心凝成半截青铜钥匙，钥匙齿纹竟与萧羽金瞳深处的锁链完美契合："；祭坛...地脉...逆转......"；

王老鬼的邪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向钥匙，刀刃却在触及钥匙的瞬间熔化成铁水。

整个祭坛地砖突然浮现出暗红色的毛细血管，那些被震碎的盘龙柱残骸竟自动拼合成九条交尾的虬龙石雕，龙眼位置齐齐对准萧羽流血的右瞳。

"；原来如此！"；萧羽突然扯断颈间镇魂玉，任破碎的玉渣划破脸颊。

沾染血气的玉粉在触地瞬间燃起幽蓝磷火，将王老鬼脚下的阵图烧出碗口大的破洞。

李瑶趁机将青铜钥匙拍入地面，整座祭坛顿时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声。

王老鬼的咆哮声突然夹杂着惊恐："；你竟敢激活上古封魔枢机？

!"；他枯槁的右手暴涨三倍抓向李瑶天灵盖，却被突然倒流的黑气冻成冰雕。

萧羽金瞳中的青铜锁链应声断裂，飞溅的锁环碎片在空中组成残缺的二十八星宿图。

当最后一块瑶光镜碎片嵌入虬龙石雕的逆鳞位置时，李瑶周身突然腾起黑白交织的太极虚影。

她沾血的指尖轻轻点向萧羽流血的右瞳，声音仿佛从千年古井下传来："；阴阳双瞳开......"；

话未说完，王老鬼被冻住的右臂突然炸成血雾。

粘稠的血浆在空中凝成上万只振翅的血蝉，尖锐的嗡鸣声震得整座祭坛簌簌落灰。

萧羽刚要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拉扯成诡异的蛇形。

"；小心...地脉倒灌......"；李瑶的警告被血蝉振翅声淹没。

她心口的黑茧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涌出的却不是邪气，而是散发着檀香味的金色流沙。

那些流沙落地即燃，在萧羽脚边烧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王老鬼剩下的半截身子突然缩进地砖裂缝，沙哑的狂笑震得瑶光镜碎片叮当作响："；想不到吧？

这丫头的先天道体，本就是为邪神准备的......"；

他的诅咒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