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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两日，木云平夜里又踏入大世界跳舞。
他刚一露面，舞女便款步走来，轻声说道：“木老板，怎么好些日子没见您啦？”木云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味，应道：“这几日被些杂事耽搁，倒把这舞场的欢乐给错过了。你有没有想我呀？”舞女嗔怪地瞥他一眼：“木老板这嘴跟抹了蜜似的甜。您不在的这几日，可出了不少新鲜事儿呢。”木云平来了兴趣，追问：“哦？什么趣事，快给我讲讲。”舞女凑近他些许，吐气如兰：“前儿个来了位客人，那可真是阔绰，舞跳得棒，模样还英俊，把全场的目光都给吸引住了，一连挑了三个小时，整个厅的小姑娘的手都被他摸了一遍。”
木云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竟有这般人物？”舞女接着说：“还有客人付账时突然发现钱包里的钱不够了，还被人嘲讽了，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还有几个客人也是一样，但是钱包也没丢，里面还有一张大额的法币，最后只能打电话派人送钱。”
木云平怀疑一个舞场小王子是个手段高明的神偷，借着跟舞女跳舞的机会，趁机偷了钱包，拿了一部分钱又把钱包还回去。在这舞场里若是抓住小偷，处罚最轻也要剁手指，最重那就沉江了。有些客人钱包里只是少了点钱，记性差的兴许都没留意，记性好的要是为这点小钱计较，在旁边的美女面前可就失了风度，这人可真有两下子。正想着，音乐再次响起，舞女拉起木云平的手：“木老板，别想啦，先跳支舞吧。”木云平回过神，随舞女步入舞池，可心思还在那神秘客人身上，连舞步都没了往日的潇洒。
木云平边跳边转到舞台边缘，低声道：“是真的。”
舞女心领神会，悄声道：“一会儿带我走。”
木云平与舞女在舞池中又周旋了片刻，待一曲终了，两人默契地穿过人群，往舞场的侧门走去。此时的大世界内，灯光闪烁，音乐依旧喧闹，人们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并未过多留意这两人的悄然离场。
舞女轻轻挽起木云平的胳膊，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柔声道：“我们一起走走吧。”
木云平微微颔首，目光中少了往日的狡黠，带着些许真诚问道：“还不知你的芳名？”
舞女微微抬头，轻声应道：“我叫葛楠楠。”
木云平脸上的玩世不恭悄然消散，伪装褪去后，他略显无措，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哪里人？”
葛楠楠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哀伤，缓缓说道：“南京人。”
木云平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葛楠楠为了抗日，不惜投身舞场，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忍不住问道：“你加入军统，还成为舞女，这样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葛楠楠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噩梦般的
1937
年
12
月
13
日，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无比的坚定：“自1937年12月13日以后，我便没了家。为了报仇，哪怕以后能多杀一个鬼子，那也是值得的。”
木云平陷入沉默，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葛楠楠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前边有电话，我去打个电话。”说罢，便快步向前走去。木云平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明白她大概是向上级传递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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