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救赎

依旧还是无法从宙斯之脑那犹如诅咒的世界离开。

steve也终于跑累了，他带着bucky找到了一间屋子停留。

bucky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并没有感觉到温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冰冷潮湿的，没有任何温度，甚至连人身上的体温都无法温暖它们。steve看bucky冷得嘴唇发白，紧忙试图在房间里的壁炉当中生火。然而这个世界的燃点不一样，火怎么都点不起来，好容易起火了，火光却发着空洞的绿色，令人觉得更加寒冷，整个屋子的升温效果也并不明显。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很久吗？”

“对不起，bucky，有可能还要久一点。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不，你先烤烤火，等衣服干了再说吧。你看看你，都湿透了。”

bucky说着，努力从沙发上坐起，露出了一些空位。他的眼中满是担心，看起来那么温柔。

steve望着他，局促地道：“不，这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我不冷，没有事。”

“steve，你过来。”

听见bucky叫自己“steve”，并且再次要求自己过去的瞬间，来自轴心世界的steve浑身一僵，不管多少次，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是他喊自己的名字，只要他放心不下了自己，他都会觉得温暖而感动。

终于他不再倔强，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沙发上的bucky，随后坐在了他的腿边。

但是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着bucky，又或者说在躲避着他，忍不住他抬头看他一眼，却又像一个做了错事看见家长的孩子一样。bucky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打量着他这种样子，突然嘴角微微一翘。

”你......笑什么？”

这个看起来完全不看bucky的家伙，却对他细微的动捕捉得十分迅速。

“我喜欢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bucky打趣地道。steve的头更低了，眼里有悲伤，或许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bucky看见，停了停，伸手去摸steve的肩膀。steve有点瑟缩，慢慢抬头，却对上bucky的眼睛。

“好了，steve，你什么时候开始起，不敢看我的眼睛了。小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

bucky顿了顿，恳切地道：“虽然我不是你世界的bucky，但是我始终是bucky。我明白，你心底对这个世界的我一样充满了感情，非常深的那种。而我也一样。虽然你不是我的世界的steve，可只要你是steve，我想要帮助你，保护你，让你笑起来。所以，你不用躲着我，就像你对待

bucky那样对我。”

bucky敏锐的洞察力让steve震惊了。

虽然他没有说半句内心的想法，bucky却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简直拥有读心术一般。而这种细腻深刻的察觉能力，对轴心世界的steve而言，简直犹如救命一般重要。因为他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离散，已经变得犹如一块冰冷的磐石一般内敛，再也不愿意主动吐露自己的悲伤痛苦，只能等着细心的人去发现。而如果没人能发现的话，等待他的只有永远颠沛流离的悲伤命运。

然而他是幸运的，bucky发现了，还剖析地这样深。

然而，他如何能够完全释放自己的感情？如果他真那么做，那么恐怕他现在已经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放开了。他也不会再想离开反轴心世界，甚至做出更加危险的举动。

仿佛又有心灵感应一般，bucky理解了他的想法。他也不去逼迫他，只是伸手将他拉近了一点，然后将他抱在怀里。steve冰冷潮湿的脸靠着bucky温暖的胸口，还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微微凸起的肚子的温暖，眼泪居然就那样掉了下来。

而bucky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一字一句道：“steve，你一定吃了非常多的苦头才找到我的吧。之前还听说你不敢和其他世界的我说话，只能默默看着。”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可以和你说话的。只是从第一个世界开始，弄出的乱子太多后，我才不敢和你说话。只是，纵然把一切弄得一团糟糕了，我还是舍不得离开。”

“真没有想到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固执得不得了。但是，谢谢你，steve。虽然这句谢谢是我替你的bucky说的，但是无论哪个世界的bucky，一定都会对他的steve说这样的话，因为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虽然你世界里的他不在了，可他一定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和开心。这次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离开，你就回到你的世界里好好地生活吧。bucky的确希望得到你的爱情，却不希望你这样惊世骇俗、自我摧残地去爱他，他只想要和过去那个小豆芽一起，像普通人一样长大，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和普通人一样保卫国家、亲人，然后共同走到人生的尽头。如果他不能陪着他，那么就希望他能够一个人坚强地活下去，成为士兵，成为英雄，和喜欢的人跳舞，结婚，安定下来，不要再继续流浪了。”

话语间，bucky的语调越来越颤抖，而steve已经泪流不止。

他闭紧眼，咬紧牙，想着自己世界里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bucky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怀念和深深的悲痛。他明白，他的bucky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也会对他说这些，可他如何也不能用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bucky的离去对他而言是一个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痛。

他的眼泪越来越多。那样一个敢于上刀山下火海，毫无畏惧的男子汉，对恋人的死亡而硬装出来的坚强，终于在沉重的思念下终于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