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章 炼金魔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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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丁格尔的日记）

早上我突然感觉到情况不妙。福尔摩斯在没案子的时候生活还比较规律，经常在我洗漱的时候已经吃完早饭了，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干脆见不着客人。但是我忽略了另一件事情。

早饭的时候，我坐在哈德森太太旁边，望着对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穿着整洁的衬衫，餐桌礼仪中规中矩的华生，和他旁边胡乱套了一件睡衣，披着黑西装外套，头发乱得像流浪儿一样的福尔摩斯。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我用了整整一顿早饭的时间才意识到，福尔摩斯在家里完全不在意仪表，而他现在这样一副可／卡因抽多了的苍白样子对我之前编造的完美形象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想到这儿我感觉吃到嘴里的佐餐面包好像噎住了。

“福尔摩斯，待会儿多兰小姐就来了。”

“哦。”

福尔摩斯像一个艺术家调颜色一样搅了搅咖啡。不管外表怎么样，骨子里的优雅从来没改过。华生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放弃吧。

福尔摩斯不但决定了就要以这种姿态见一位女士，还空前宽容地允许客人咨询他的工，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要我下不来台了。哈德森太太收拾完餐具后，福尔摩斯回房间把自己的化学仪器摊了一屋子，表示如果多兰小姐愿意尽可以参观。华生此刻就显得正常得让人感动。他坐在客厅里整理笔记。

门铃响了。我去开了门。亨利埃塔多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礼物。我带她进门，向她介绍了客厅里的华生。

“你的老师呢？”

哈蒂透亮的绿眼睛看着我，“他在家吗？”

“在。”

我有点想说假话。“在他房间里做实验。你要看看吗？”

华生说得不错，神探和他异乎寻常的技术对年轻女性有着经久不衰的吸引力。哈蒂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我的不自然，她拖着我进了福尔摩斯的房间。

那屋里就像个巫师的炼金房。福尔摩斯脸色惨白，脸庞瘦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坐在各种形状的玻璃容器和管子后面，正把一个试管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福尔摩斯，这是亨利埃塔多兰小姐。”

我高声说。

“欢迎，多兰小姐，请坐。”

福尔摩斯用背书的语调说，一口标准的伦敦音听上去有点像咒语。他没有抬眼看过。

“谢谢，不必了。”

哈蒂的笑容有点僵。一定是福尔摩斯的阴森气质和她心目中那个潇洒的形象反差太大，她被吓到了。“这是什么实验？”

“血红蛋白和三种毒素的不同反应。”

福尔摩斯拿起滴管，从药剂瓶里吸了一点，准备往试管里加。

“这又什么用呢？”

福尔摩斯手下动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我和哈蒂，懒散的眼神里暗含着一丝冷意。

“就是说，如果哪天你被这三种毒中的一种给弄死了，我通过化验你的血液就可以知道是哪一种——当然，谁知道那时候还是不是‘血液’了，因为有时候干得很快的。”

说完这话，福尔摩斯就又低下头去了。哈蒂惊恐万状地看着我，我干巴巴地笑了笑

“就是说——回头跟你解释——嗨，滴管拿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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