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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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五年。

千叶用前两年学会了去适应那种脱离“天人”控制的生活，学会了自己去想去的地方，学会了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学会拒绝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学会自由。

但那个时候，千叶看起来依旧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要一接到任务就行动起来，就好像身体里依旧残留着那个傀儡杀手的“残魂”。

那个时候无论网路上的舆论如何，千叶都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那个时候他没有朋友的概念，也没有敌人的概念，总觉得站在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陷入危险，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突然讨厌他，因此那个时候的千叶不希望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也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任何人。

毕竟“千叶”这个名字，就是来自于那个被千叶“背叛”了的银发武士。

所以当千叶能够感觉到“毒藤荆棘”进入僵局，突然知道现状应该被改变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开始了再次“觉醒”。

于是千叶又用后面的三年，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居民街道学习如何去做一个普通人，绿谷一家就是他最初的模板。

至此之后，千叶开始有自我情绪，有喜怒哀乐，开始学会照顾别人，与别人交流，甚至开始学会回忆和想象未来。

在学习了很长时间之后，千叶终于发现自己当初和相泽消太告别的时候说出的那个谎言有多么糟糕，但距离他前去极北之地“修行”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每次想起自己正在“修行”这件事情，千叶就希望相泽消太一定要尽快忘记这件事情，千万真的别往那个子虚乌有的地址寄信。

而且，如果千叶瞎说的地址不存在，就算真的有信寄出去也一定会很快被退回，应该不用太担心才对。

……

明明千叶已经这样告诉过自己，可是当看到巴士上雄英高中的校徽之后，千叶的脚步却还是停住了。

“千叶哥？”

绿谷出久显然也已经发现千叶到达东京之后变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越来越像是人类了。”

千叶轻声低喃了一句。

“千叶哥，你不会想说自己不是人类吧？”

奇怪的是，绿谷出久竟然听见了千叶压低声音所说的话。

“说不定我是外星人。”

将左手藏在袖中的千叶伸出右手指了指天上，表情格外认真。

“……”绿谷出久沉默了。

“千叶小弟？”

就在千叶犹豫着要不要跟绿谷出久一起上车的时候，旁边不远处传来了很熟悉的女声。循着声音转过身之后，千叶就看见一位笑容爽朗的女士向自己招手。

这位女士叫爆豪光己，是和绿谷出久一起来雄英高中参加入学考试的同学爆豪胜己的母亲，因为个性是有保湿和美容效果的“甘油”，所以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一些。

“光己姐。”

千叶笑着应了一声，又看向爆豪光己身边戴着眼镜的丈夫爆豪胜，“胜先生。”

虽然爆豪光己已经是十五岁男孩的母亲，但因为性格的关系她并不喜欢被称呼为“阿姨”，使得千叶在称呼她为“姐”的时候，也对年过四十的爆豪胜时避开了“叔叔”这个称呼。

“千叶小弟是来送小出久的吧？本来我还打算和引子说把孩子交给我来着，反正也是顺路。”

爆豪光己指了指站在身后的某个身影，“我和孩子他爸也正好来东京玩几天。”

跟在这对性格迥异夫妇身后的，是一脸不爽看着绿谷出久的爆豪胜己少年，爆炸头和看上去很有反派气息的眼神，曾经一度让千叶觉得这孩子是专门欺负小出久的不良。

但自从绿谷少年决定报考雄英高中之后，他经常会和千叶聊起这位有些特别的“青梅竹马”。在这个单纯孩子的眼里，爆豪胜己很厉害很强大而且一定会成为非常厉害的职业英雄，但因为胜己少年是血液里流着自尊心和骄傲的家伙，所以说起话来总是凶巴巴的不怎么好听，不过绿谷出久对此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也许是绿谷出久说得多了，有的时候千叶见到爆豪胜己从花店门口路过的时候也会笑着和他聊聊天，还会把刚刚完成的插花品送给胜己少年。

在千叶看来，插花是能够让人平心静气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