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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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珠子，你去一趟东海可真不白去。”

遥襄接过珍珠把玩，不断发出惊叹。

“送你的。”

孙悟空与遥襄并排倚下，手撑着头。

“送我的？”

遥襄将珠子举起，照着月华观赏，然后扭头问孙悟空，“你说用它做什么好？”

佩戴的话，太大了。

“你可以把它变小了戴在头上或颈上。”

孙悟空慢悠悠吐出一句建议。

“才不！”

遥襄不仅果断拒绝了孙悟空的建议，还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目光继续在华美的珍珠上流连，自顾自地说：“变小了就不稀奇了......”

思来想去，这么大个的珍珠只能当摆件了。

于是遥襄把珍珠放在了床榻靠树干那侧的边角上，桃枝弯弯折折组了一个底托，珍珠放在上面，像是立在床头的灯盏，发出华丽而又低调的流光，与天上的月遥相呼应。

孙悟空看遥襄一顿忙活，翻了个身头枕在扶手上，一只手臂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敲敲里侧的空位置。

遥襄调整珍珠到满意的位置，然后爬了几步，爬到孙悟空的身边躺下，枕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

正面的枝叶自动分开，露出广阔的夜空。

遥襄听着孙悟空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一下接一下，忽然从他口中哼哼出来的不知名的小曲儿中听到一句，“......快活胜神仙......”

她一愣，随即仰起脸，用一种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孙悟空，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天上去？”

孙悟空也是一愣，沉吟道：“天上，天上有什么好？”

这一句是他的自问，因为他很快就自己做起了回答。

“是啊，天上是比人间好......”孙悟空嘶地一声皱了皱眉，好像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不过他没往深了想，又喃喃自语继续说道：“酒好喝，果好吃，连水都比人间的甜。”

遥襄没说话，她倒不这么认为，但她还是很想回到天上。

“明日！”

决心说下就下，孙悟空一拍大腿，把遥襄的往怀里按了按，低头对她说：“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

接着又自语道：“也不知王母那刁婆娘的气消没消，大不了给她多陪几句不是。”

谁让他敞开了肚皮，把人家千年一熟的蟠桃吃得所剩无几了呢。

遥襄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孙悟空竟这么痛快。

“你真好。”

遥襄眼里的喜色藏不住，开心地摸摸猴脸，还给他理了理脸上的毛。

孙悟空故意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明显能看出来十分受用的样子。

说到这儿，遥襄的思绪免不了往就从九重天上飘，由此想起了一件事。

“为什么我觉得，那个王母有些怕你，又很看不起你呢？”

是她的错觉吗？

孙悟空嗤地一声发出嘲笑，“她看不起我，因为她觉得我是只山上跑的野猴，当不起与众仙家平起平坐，她怕我，那是因为......”

他转颈低头，脸埋进遥襄的发顶，也将口中的最后一句话留在了上面。

“我手上有令她生畏的力量。”

仙界有人，但天庭就是无人呢，无人能制得住他孙悟空。

所以，谁不是能忍一口气是一口气，否则到头来灰头土脸的肯定还是自己，到时候体面何在，仙威又何在。

“你好厉害呀。”

遥襄崇拜地勾住孙悟空的脖子蹭蹭，蹭够了又捧起他的脸。

“谢谢你。”

遥襄真挚地说，看孙悟空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孙悟空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呆相严重，他被遥襄突如其来的一套抱抱蹭蹭捧脸星星眼给搞懵了。

“谢谢你摘下我。”

如果不是孙悟空发现她摘下她，那么她还只能长在树上做一只浑浑噩噩的桃子，等待成为某位神仙的腹中物。

“谢谢你把我带在身边，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温柔的呢喃，逐渐贴近的两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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