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同归于尽吧

群星挣破夜空，弦月如钩，林里阵阵兽类的呜咽。

两个重叠的人影飞快地掠过丛林，刮起呼呼的风声如同山林鬼泣。尖锐的气流穿梭半空枝桠竞折腰，互拍相送的劲风令林间一阵骚动，其中一个立刻警惕，另一个则与锈剑意念交流。

“我们中了沉石咒，身体重如石头，我无法现身。”若华十分焦急。

“我也动不了，唯有见机行事吧。”方晴也很着急。

密林环绕，这时劲风冲破层层枝叶直逼他们的头顶。来了，速度如此快！不死族霎时感到战栗，一片冰寒已然贴近他的后背。他自知来者不善于是一掌覆着方晴的额头，手腕乍现蓝黑的脉络爬至她的额头。

他的后背蓦地被浑厚的一掌击中，他经脉受损口吐黑血，却阴仄仄地笑着转过身来。白飞渊准备再来一击，但闯入视野的鲜红令他猛然煞住攻击。不死族就知道他会停下，笑容尽显恶毒。

“来呀，来攻击我呀！你每一次攻击不但是我连她也会受伤，我受多重伤她同样受多重伤，我的痛楚有多强烈她就有多强烈！桀桀桀??”

“死变态，有种要挟别人没种打一场！”虽然方晴满嘴鲜红，但嘴皮子的功夫毫不减弱。她有点诧异白飞渊会追来，“你不用管我，杀他便是，这些混账死不足惜！我命硬，死不去的。”

白飞渊注视她，墨玉眸子似深潭，不知在想什么。

不死族盛怒，更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她只能依靠头部挣扎。趁着不死族光顾着方晴，白飞渊已贴近两人并扼着不死族的手腕，毫不犹豫地踢开他。

“咳咳……”她脱离沉石咒后一阵乏力，跪在地上咳嗽。

不死族狼狈地爬起来大吼：“你们两个都去死！”他身后的土地炸出一道痕迹，其气劲是破坏力极强的暴风，落叶卷起朝两人刺去。

白飞渊毅然挡在方晴前方，冷傲如孤山，剑气光寒刮起旋风，残影数十道，将来袭的落叶全数绞碎，宛如天女散花。方晴凝视他的背影，萌发怪异的感觉。

不死族看出白飞渊实力不凡，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化解自己这一大招！不死族闪身到白飞渊跟前连环使拳，白飞渊不偏不躲剑随手腕翻飞，挑烂了他双手的皮肉。不死族龇牙暴喝，身后传来轻微的闷哼。

白飞渊的剑招刹那停滞。

不死族抓准时机重击他的胸口，他连退几丈一剑插入地下，额前的散发沾着嘴边的鲜红，与煞白的脸色相衬尤为吓人。方晴不明白素日待自己冷淡的他，为何不反击，奈何自己又使不上力。她急忙藏起血迹斑斑的双手，“那个变态骗你的，你看我什么事都没，你尽管杀了他！”

白飞渊攥紧剑柄，“我当然会杀了他。”

“桀桀桀，你们还是乖乖成为我的食粮好，我可以留你们一条全尸！”不死族慢慢走近白飞渊，讥讽和恶毒交织，气得方晴想将其千刀万剐。

白飞渊冷冷一瞥目光似鹰，拔剑再起草随风动。但这一次他有剑无锋，无法下狠手对付敌人。不，他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

念及于此，他眼眸锋芒尽显，利如刀。剑风凌厉，带有风雨大至之势，不死族脸色一变，不得不退至一棵大树后。

没想到周围突然安静了，安静得诡异，不死族不安地探出脑袋。

骤然间，一剑西来划破其脖子，黑血霎时潺潺。不死族盯着冷若冰霜的白飞渊笑道：“桀桀桀，这种伤我是死不去，但她就不一样了。”他指着倒地的方晴。

白飞渊一愣，地上的方晴破败娃娃般浑身是血，眼睛却和那天一样，明亮似琉璃。“杀了他。”她的声音不大，可是白飞渊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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