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改造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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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煦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时，屋子里一片安静，他走到飘窗前，果不其然看到尼古拉斯·橘坐在别人灰色的房顶上撩着白色的小母猫，季煦带上放在桌上的金丝眼镜走了出去，不同于往日的餐桌，今天的餐桌上简洁明了，季煦昨日吃剩的果冻和草莓夹心糖都不见了，现在在餐桌上的是热气腾腾的米粥和金黄的煎鸡蛋，季煦蹙了蹙眉头，慢慢地从梯子上走下来，鼻尖嗅了嗅然后嫌弃地洗漱完毕，坐在座椅上小口啜着淡而无味的米粥。

邵风眠在他洗漱完毕之后，就沉默地坐在对面的座椅上看着季煦。

不同于奚遇沐在看到一夜降了40点毁灭值恍若中彩票般的欢快心情，邵风眠就恍若一夜没睡，手指握着勺子都在生理性地颤栗，他抿着嘴巴沙哑地说道：“乖，把鸡蛋吃完。”

季煦拿起勺子听话地吃了一口鸡蛋，然后不小心呛着了，邵风眠霍然起身，急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在感受到他突出的肩胛骨之后，手指又颤抖一下，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滑去，季煦陡然僵直，邵风眠仔细看着他勾了勾唇角安抚道：“快点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煦吃完饭之后，邵风眠没有带任何人，只是仔细帮他理了理围巾衣服，然后牵着他的手自己开车去了s市的医院。

季煦不安地望着他，邵风眠搓了搓脸说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带你体检一下。”

季煦摇了摇头手指比划加上嘴里说道：“不用，体检。我知道，我的，情况。”

邵风眠摸了摸他的头，眼尾发红，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却最终捂住了眼睛，他拉住季煦向医院里面走去，所有的项目他已经提前缴纳了费用，季煦一个人进去检测的时候，邵风眠就蹲在外面地板上等他，整个人看起来萧瑟又落寞，几乎要与医院清冷的墙壁颜色融为一体。

在体检结果还没出来的时间里，邵风眠几乎放下了自己为邵家独子的身份，每日在s市的小别墅里陪伴着季煦，邵风眠要求季煦教他弹琴，他学得很慢，季煦有时候急了，就会抿紧嘴巴，这时候邵风眠就会可怜兮兮地说道：“手指原来折断过，不太灵活。”

季煦只好抓住他的手指按在他手背上让他知道应该按哪个键。

邵风眠开始在吃饭之后拿出药来哄季煦把药吃下去，两人之间没有讨论这突然的变化，不过两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变化的缘故。

邵风眠在深夜抱住季煦时，眼睛看着季煦脖颈上的淡青色血脉，轻轻凑到他耳边问道：“阿煦，原谅我好么？我……”

剩下的话还没吐露出声，季煦就转过身来，乌黑柔软的眼眸仿佛浮着一层星光，邵风眠心头一震，没有再敢开口，像学生一般老老实实的微微低下头等待着季煦发话。

季煦伸出白皙的小爪子把邵风眠头上几撮不老实的头发按下去然后心情颇好地说道：“我没，骗你。”

邵风眠老老实实地回答：“嗯。”

“我，去，救你了。”

邵风眠把头埋进季煦的颈窝，慢慢地点了点头：“嗯。”

季煦：“我手机，真的，丢了。”

“嗯。”

“我，很，想，你。”

邵风眠把人几乎要按进怀里，两人的姿势非常奇怪，邵风眠高大有力，一般看来应该是他拥季煦入怀，但是邵风眠却蜷缩成一团，反而是季煦吃力地拢着他，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季煦的最新病历颇为严重，邵风眠看到病例之后蹙紧眉头，一瞬间不知怎么办才好，而为当事人季煦则是吃好喝好，每天在邵风眠的屋子里偷偷翻找着零食，整个小肚子吃的圆滚滚的。

奚遇沐曾经私下里问过尼古拉斯·橘自己身体的情况，对此后者给他的答案是除非命运之子的毁灭值归零，要不然他就将永远拖着这具破败的身体苟延残喘的完成任务，奚遇沐听到这个设定之后愁眉苦脸了一会，在吃了一堆零食之后就把这个设定抛之脑后了。

邵风眠在还没到农历新年之际就抛下了手头所有的工，把在s城的一切烂摊子扔给了李哥，和自家的老爷子连个招呼都没有就开车载着季煦出去旅行去了。

邵风眠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不顾手下反对，不惜和邵老爷子翻脸，自己只身带着一个病秧子季煦和一大包药品就去自驾游了。

季煦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大雪，没敢问邵风眠到底要去哪里，毁灭值还卡在30点处不动，他现在可谓是非常谨慎了，虽然自己有绝症这个buff加身，但是毁灭值一天不归零，自己是绝对不会死的，如此下来得拖到什么时候，如果拖个十年八年的，命运之子不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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