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阴阳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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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将平安京当成四方形看待，里鬼门与表鬼门的连线正好将四方形对半分开，也就是平安京西南方的位置。

照旧是膝丸带着她同骑赶路。由于提前看破阴谋，在表鬼门重挫敌人，重担其实是落在了守护表鬼门的三日月和髭切身上，德川理这边的责任不大，更多的是起到杜绝万一，锦上添花的用。因此，在赶路途中，策士与付丧神有了交流闲聊的余暇。

「怎么发现那不是晴明？其实也不能算发现吧，下令动手的时候我只是怀疑而已。」

地府釜盖将启，阴气越发浓郁，德川理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鬼气森森：「中午的时候我问过鸟童子和附近的居民，京城里哪位阴阳师比较有名，得到的答案是贺茂大人，换句话说，晴明这时候才刚刚崭露头角，没有后来那么人尽皆知，经验肯定也不如日后那么丰富。前两次我们也都只落后他一步而已，没道理这次等他轻松解决了鬼门的妖怪才赶到现场。而且我们对平安京来说也是充满未知的不稳定因素，真能如此轻易地解决那只妖怪，那么放任我们去接触妖怪，试探我们的实力不是更妥当吗？」

「……你的心理会不会太阴暗了。」

德川理假装没听到，继续自己的理论：「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挡在路口实在是太可疑了。反正试一试也不会怎样，我就下令动手了。」

说到这里，德川理露出对自己不满的神色：「现在想想，如果站在那里的真的是晴明，肯定不会受伤，如果会受伤就说明是假货，当时不应该用捉住他这么温柔的命令，直接说动手更好。你哥哥理解得倒是很透彻，下手又快又准，可惜被命令束缚住没有下狠手，让那妖怪跑了，不然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坐在庭院里开庆功会，而不是在这里和星星月亮伴赶……不要乱揉。」

被主人呵止的鹤丸收回手，嗓音成熟稳重，语气却是少年式的：「年纪轻轻，说话却这么老成，这样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趁德川理放下戒心，有些发愣，他又出其不意地伸手，在德川理反应过来之前捏了捏她的脸颊：「看，现在的表情不是很好吗？」

「……」

策士冷漠地抽出扇子，拍开他的手。

坚硬的金属扇骨敲上手背的声音让本想抱怨不要乱动的膝丸也感同身受地抖了抖，改变立场站到了鹤丸的那一边：「你真的不考虑换回原来那把扇子吗？」

「是哦，原来那把比较好看。」

本丸审美第一的鹤丸这么说，通常是很可信的，但这一天德川理拒绝了他的建议：「东西还是有用比较重要。」

转了转扇子，又道：「如果是龟甲做近侍的话，换回原来那把倒也无妨，你们几个就用这个吧。」

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凝滞。

隔了一会儿，鹤丸低声开口：「我一点也不同情他。」

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一脸冷酷地附议：「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没什么可同情的。」

一路闲聊着赶到了平安京西南方的里鬼门，再次遇到了白狩衣乌帽子的阴阳师。

「又来？」

「这次应该是真货。」

战斗进行得正激烈，地上散落着凌乱的羽毛和器物碎片，晴明口诵真言，手捏符咒，狩衣宽大的袖口在风压下翻飞鼓张，从容中透出几分战时特有的凛然。与他对抗的妖怪有着人类的外形与异类的青白色皮肤，以德川理这个阴阳术上外行，观战还算内行的水平来看，应该是晴明占了上风。

要插手吗？

身边两位付丧神的目光传来这样的询问。

擅自插手他人的战斗一方面可能会冒犯他人，造成不快，另一方面也容易让战斗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尤其是携手的双方对彼此还不太熟悉的时候，配合很容易反变为内部牵制，削弱战力。

因此德川理采用了策应的方式：「绕过他们，去上方。」

所谓上方，也就是妖怪试图防守的位置，直接攻击那里的话，妖怪或许会调转矛头对付他们。

但是德川理对两位付丧神的实力十分信任，如此形成与晴明一前一后的包围网足以让妖怪插翅难飞。

正如德川理所料。

听到她命令去上方，与晴明战斗的妖怪立刻急了起来，召唤出一堆遍布羽毛的毛团一样的东西来袭击他们。理所当然，在付丧神的保护下，德川理毫发无损，妖怪召唤出来的毛团连扑落下来的羽毛都没有一片沾到她身上，那一边的晴明也因为妖怪的分心而结印抢攻，压制住妖怪的行动。

可惜双方的交流还是太少，或者说彼此间存在非常关键的误解，这就导致晴明的努力没起到效果：「快布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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